elo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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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们选择的
和踌躇着的。

水母 (上)

真是神仙。太喜欢这个故事了……

∅:

*《变形计》梗。有隐喻。男福,黑化注意,无cp,故事发生于pe线后怪物来到人类世界并定居,福已经历过ge线。




*ooc,ooc,意识流预警。文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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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母扎破会是什么感觉?”




Frisk站在水族馆中央的大水箱前,透明的玻璃后若隐若现地游动着几只半透明气泡,散发出微弱的光。排气阀鼓入氧气,掀起的水波推着它们浮动,倘若不是那些纤细修长的触丝在水中优雅地挥舞,这些致命的澳洲箱水母简直和塑料袋没什么两样。蓝色的灯光映得水母无色的腹腔蓝宝石般剔透,星星点点在水中荡开仿佛鬼火。




Sans在他旁边,目光全被那群小翻车鱼给吸引了,以致连老友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抱歉”,他这才回过神来,“它们实在太可爱了。你刚说了什么?”Frisk倒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没什么,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语气中难掩失望。“Kiddo”,Sans领着他往外走,“我们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自从Frisk解放了怪物们,他们起码可以在自由地地面上享受与人类平等的待遇。即使总会有不可避免的歧视现象,但是去他的,谁又敢明着和这群怪物叫板呢?可Frisk并不满意这一切。从地底回归对他似乎是某种意义上的失去,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总是梦见山下的那片海,他记的很清楚,海是深蓝的,远远地连接着天。海面漂浮着银光闪闪的泡沫,亮得逼人的眼。嘴里是咸咸的海风,带着淡淡腥味。耳畔只有水声,风声,鸥声。




他和Sans说过,却被嘲笑了。“只对出来时的那片海念念不忘,可见你真的挺想家的。”骷髅这么说,他似乎不再说烂笑话,反倒句句带刺,扎得人心口直痛却无言以对。他建议来水族馆,可最终除了包里少了门票费,胸口多了承诺“不吃鲨鱼”的徽章,他一无所获。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和挤破一只屁垫差不多。”“什么?”“我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kid,你的问题和'水母会不会把自己尿光'这类问题一样蠢。”Sans那该死的幽默感这时候又回来了。




接下来一路无言。他的皮肤试图从空调冷气中找出一丝一毫腥咸的味道,但这里只有冰冷的机器的铁锈味。






Frisk又做梦了。




他似乎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水漫过他的脚趾,留下湿漉漉的吻。沙子又冷又湿,如同潮湿的袜子裹在脚掌上。岸边是无数搁浅的水母,苟延残喘地蠕动着。他本该将它们放回水里,但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命令他,于是他改了主意。他一步步地,踏上水母柔软的身体,脚下是果冻一般软糯冰凉的触感,透明的粘液像最滋补的药水,被他的皮肤渴望着,吸吮着。




稍加用力,水母被挤得变形,而后像气球一样爆裂。他努力想听到那种Sans形容的声响,但是没有,仿佛在太空中悄然爆炸的导弹。没有意料中的爽快感,他真的是失望。只剩薄薄一层膜裹着一摊透明的水,很快被沙子吞噬殆尽。他偶然一回头,发现身后经他碾压过的那些水母的尸体全部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




空气中充斥着那种水母体内咸腥的体液味,这时候却令人作呕,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莫名爬上他的脊梁骨。这感觉有点熟悉,Frisk心想。





“你杀了它们,只是因为好奇?”他的决心仿佛在说,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个骷髅,“就像...”




“就像你杀了我们一样。”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声音彻底变成了Sans的,“你想要的太多了。”




Frisk惊醒了,像一个梦溺的人一样大口喘息,干呕。他的情人侧身躺在旁边睡得和猪一样死,而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Frisk在镜子前手足无措。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背,那上面满是鞭笞过的痕迹,刺眼的红印子高高凸起,手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尽管他的脖子都拧酸了,他看的够久了,但是那些幻觉般的伤痕依然没有消除。空气中满是令他窒息的海的腥味。




“我可不会解梦,朋友。”他去找Sans,只是隐瞒了鞭痕一事。骷髅微微一笑,原先爱喝的番茄汁换成了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但我觉得你似乎存在某种心结。”“我有什么好保留的呢?我没有心结。”Frisk否定了他。




“对于现在的我们的确如此。但谁知道在过去,未来,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Sans眯起眼睛抿了一口咖啡,“Well,只是个玩笑,Kiddo,我会让医生给你开点药的。”他的手抚上对方的后背,直接无视了那明显反感的躲闪。




Frisk回到家,那女人还没有走。真讨厌,他想,她身上一股刺鼻的鱼腥味。事实上他觉得整个家都被这腥味包围了。空气越发稀薄,他甚至感到海风拂过他的眉毛,海水漫过他的鼻子,他对她说的话,被包裹在一个个气泡里漂着,然后化作水母的形状,有毒的触丝刺上他的背,勾勒出诡异的花纹。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巴上挂下来了––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打开卫生间的灯,睁大眼睛。




天哪!




眼睛紧紧闭上,一会又忍不住睁开。他听见一声响亮的尖叫,连他都无法相信这无比可怕的声音竟是来源于他。




瞧瞧,他都成了什么样子––




两眼直直地发着蓝色的荧光,亮得骇人;下巴上他引以为傲的小胡子变成了几条纤细的,透明的,蠕动着的口器,他用力撕扯,却被那钻心的疼痛制止了。手上有什么凉凉的––他低下头伸出手––手指甲被顶开,松垮地挂在边缘,只剩一根神经连着,指甲缝里流出透明的液体,他轻轻把指甲拉掉,肉里伸出的是透明的一根根触手,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




天哪!




天哪––他变成了水母!




未完。



P.s自设:因为经历过屠杀,所以相当于是某种伪善结局吧。


Frisk对海的找寻和若有所失其实可以理解为进了监狱20年出来之后的空虚,那种对正常世界的陌生感和恐惧与在怪物世界的优越感和掌控一切的感觉的强烈差距。


杀死水母的梦其实是影射屠杀怪物。


Sans似乎对这一切有所察觉,而Frisk的确有自责,但只是想逃避忘却然后回归正常生活。说到底屠杀还是一场好奇宝宝的游戏。


而中间的鞭痕和结尾变形的部分会分别在故事中段和结尾进行揭晓。
鞭痕的意义有参考《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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